时暮

【关雎尔X姚滨】知否一生只等这夜（二十）

太奶奶的丧事过后，关雎尔在家休息了一天，一家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。

吃午饭的时候，关妈妈忽然提了个问题，将关雎尔吓一跳。

“窈窈啊，我跟你爸一直没问你，那天晚上，大半夜的，你是怎么回来的啊？”

正在喝汤的关雎尔猝不及防，呛了。

这一呛，本来不甚在意的关爸爸，也停下筷子，跟关妈妈一起看着关雎尔：“对啊，当时也没细想，都凌晨了，早就没有车了。”

关雎尔咬着嘴唇，没说话，心里挣扎到底说不说实话。说了实话，肯定会被盘问的，她还不想把姚滨暴露在父母面前；可是不说实话，又能怎么说呢？

“哎呀！”关爸爸把碗放在桌子上，“你不会是一个人搭夜车回来的吧？爸爸跟你说，这可太危险了，你一个女孩子，出门在外要尽量避免……”

“不是，不是，爸，爸，”关雎尔还是没忍住，“爸！”

关爸爸闭嘴了。餐厅一阵奇异的沉默。

“咳，”关雎尔紧张地清清嗓子，“一个…朋友送我回来的。”

“专程送你？”关妈妈果然get到了重点。

“啊…是啊。”关雎尔努力把脸埋进碗里，努力在心中默念不要脸红一千遍，可是耳朵的热度告诉她，然并卵。

关爸关妈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关爸爸努努嘴，示意关妈妈问。

关妈妈笑眯眯乐滋滋地问：“追你的？”

关雎尔顶着通红的耳朵粉扑扑的脸颊，故作淡定地夹了一筷子凉拌海蜇丝给自己降降温，然后继续努力地揣着明白装糊涂：“不知道呢。”

“啧。”关妈嗔怪地看了关雎尔一眼，“这就是你不对了，人家追没追你，你能不知道？”

关雎尔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秒钟，迅速地将最后一口汤喝完：“那个我吃完了再睡会儿去。”

“诶你这孩子跑什么！刚起床没一个钟头我看你还能睡着？！”

关雎尔跑回自己房间，站在书柜前，随便拿了本书看，等关妈妈敲门进来，她才恍然回神，也不知道刚才都看了些什么，似乎是一页都没有翻。

关妈妈搂着女儿坐下：“诶，有照片吗？让我看看哪个臭小子这么有眼光？”

“哎呀没有呢！”

“我帮你把关小伙子的质量呀！”

“哎呀妈~还没有的事呢。”

“明天你回去他来接你不？给妈瞄一眼？”

“妈！人家也很忙的好吗！”

“到底什么样啊连人家都叫出来了~”

麻麻牌套话功，一句顶八句！——来自宽面条泪的关窈窈小朋友。

所以刚才那些努力都算什么！算！什！么！

垂死挣扎而已…

 

关雎尔终于回到海城这天，是个工作日，没有通知姚滨和欢乐颂的任何人。她就是想一个人坐上几个小时的大巴，看窗外的风景慢慢地变化，听周围的陌生人讲着她完全不知道的生活琐事，这让她感觉再次回到了人间。

回到空无一人的22楼，关雎尔坐在斗室的床上愣了一会儿神。

小小的房间里，书桌和电脑上蒙了一层轻轻的灰尘。关雎尔把自己扔在床上，脸埋进被子里，却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。

不是吧！才几天而已！

一定又是邱莹莹开窗通风忘记关然后下雨了！

她无奈地撑起身子来，撸起袖子大扫除。

扫除之前，还打开了电脑音箱，点开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歌单。

洗着衣服，音箱中传出的最爱的音乐却是充耳不闻。

翻来覆去地想着妈妈昨天晚上跟她讲的爱情与婚姻理论与经验课，想这个人适不适合自己，想未来，想生活，想现实，再幻想一下理想。

想得脑子乱糟糟的，又是虚无，又是兴奋，还有点空落落的。

手机一直揣在她裤子口袋里，就算手上都是泡沫，也时不时去摸一摸。

她在犹豫。

其实，也算是近乡情怯吧。

电话里能表达的喜欢，微信里面能够说出的想念，等到能见面的时候，却忽然却步了。回程的路上，虽然她并没有跟姚滨联系，但是她是一直攥着手机。此刻，关雎尔终于明白，就算是在固执地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六七个小时的路上，想东想西的她是多么希望接到姚滨一个电话或者微信呀。

关雎尔苦笑：胆小的自己，最终还是希望被动地接受感情啊。

手机忽然振了振，吓了她一跳。

姚滨：“今天一直在开会TAT终于喘口气”

关雎尔立刻就懂了：“还是英文吗？”

姚滨发来一个昏倒在地的表情，说：“是的。”

关雎尔抿嘴笑。

姚滨又发来一条：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？我需要你！”

她定定地瞪了手机两秒钟，抬头去看镜子里笑意还在脸上没来得及褪去的自己，手按在胸口，感受这颗雀跃的心。

不管了。

没什么可犹豫的。

未来是什么样子不到那天谁都不知道。

她只知道，现在，她想见到他。

关雎尔噼里啪啦打字：“我回来了。晚上有空吗？”

深呼吸，发出去。

一秒。两秒。

五秒。十秒。

没回音？

关雎尔盯着手机屏幕，眼睛都有点痛了。屏幕每次暗掉，她都再按亮，反复好几次。

她不自觉地撅起嘴。

“嗡嗡。嗡嗡。嗡嗡。”

不回就不回，一回就是三条，震得关雎尔差点扔了手机。

“有！！！” 

“太有了！！！”

“没有也得有啊！！！”

 

结果两个人只花了一分钟就确定了时间和地点。

关雎尔回过神来，看看表：“哈？”

于是开始了无比精准的时间计算。

现在是五点。

她需要在两个小时内洗完床具晾好化好妆换身衣服奔赴餐厅？

还包括路上的时间？

冲！动！是！魔！鬼！啊！

关雎尔按着洗衣机，泪汪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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弱弱举手。

我姚我关的故事，还没结束。

（脑海中的另一个我：丫还知道没结束？！）

复更的刀片顶锅盖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