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暮

墙头多如星。喜新不厌旧。

【关雎尔X姚滨】知否一生只等这夜(十三)

第二天关雎尔到了公司,听说梁凡和人事处的一位职员被解雇,公司给的理由是年度考核不合格。而每个人都明白,年终考核已经过了快三个月,这时候才解雇他们,分明就是另有隐情。

上司还专门找了关雎尔,说明对他们两个人的处理是公司基于职员素质和职业道德的考虑,让她不要介意。

Boss们也不都是不近人情的嘛。关雎尔一边走出上司的办公室,一边想。

 

下班时姚滨依旧来接她。从早上姚滨执意接她上班开始,她就在推辞,可是一切反驳都无效,姚滨坚持要保证她的安全。等到听说关雎尔公司的最后解决方式,还没等关雎尔说别的,他就把她要说的话拦住了:“别再跟我说不用接送的事了,公司处理归公司处理,我管的是你下班之后的人身安全。”

关雎尔:“可是。。。。”

“我不嫌麻烦。”姚滨又补一句,心里还有一句“只怕你没有麻烦呢”没敢讲。

这人把她所有的借口和理由一句话否定了,关雎尔还能说什么呢。她坐在副驾驶,看着窗外。此时正是这个繁华的大城市最美的时候,夜是迷人的深蓝色,让闪烁的霓虹映出温柔从容,行道树在春日的夜伸向天空,散发着无限生机。关雎尔靠在车窗上,微凉的玻璃让她的灵魂在微醺中稍稍清醒,去看身边这个人。

她清楚自己的心意。好感与日俱增的感觉是令人愉快和惊喜的。她不敢说喜欢,但他让她有勇气承认,堆积的好感很快就会变成喜欢。她曾畏惧这勇气,如今她知道,火苗之所以成为火把,一定有一双手在万分珍重地将这火苗捧在手心,摒住呼吸,不忍熄灭。

关雎尔单手支头,不由自主就微微笑了。

“是不是特别帅?”姚滨早知道她盯着自己,调戏起姑娘来。

关雎尔果然立刻端坐,顾左右而言他:“好像快到了?”

姚滨笑出声:“嗯。快到了。怎么,没看够?”天知道他被她看得手心出汗,感觉方向盘都要掉色了。

而关雎尔想跳车。

虽然清楚心意,可是被逗的时候还是…好气啊!不知道怎么招架啊!

这样…他会不会觉得没回应很无趣啊?

于是磨磨唧唧地哼哼:“没…哪有。”

姚滨彻底大笑出声,在欢乐颂楼下停车。

“笑什么呀!”

姚滨笑而不语。

姑娘脸微红,鼻子皱起来一点点,眼睛清亮亮的,瞪他一眼。

居然开门下车走人了。

姚滨笑得扶额:“诶诶诶,我都没说话生什么气啊?跑啥啊?”

关雎尔噔噔噔地跑到楼道口,门口的灯应声亮起来,她回身气愤地指他,足足五秒钟。开门进去了。然而下一个五秒钟还没过完,门又开了,关雎尔伸出半个身子,跟他挥了挥手,又缩回门后。

时间静止了。

这一刻,姚滨觉得自己完了。

那只小爪子着实挠在了他的心尖上。

他往方向盘上一瘫,抓抓头,发觉自己老脸发烫。

而此刻,关雎尔正拼命把无法控制扑通扑通的心跳归结于上升的电梯。

直到呆呆地坐到自己的床上,才发现哪里不对:她完全忘记自己并没有吃晚饭这件事了。

她扑倒在枕头上,发出一声无力的哀鸣。

磨蹭了半天,邱莹莹还没回来,估计是晚班;而樊姐更是指望不得,关雎尔只得认命,重新下楼觅食果腹。

 

姚滨在欢乐颂楼下沉默许久,才往家走。却在欢乐颂外的路口等红灯的时候,看到关雎尔走过马路进了便利店,出来的时候拎着个三明治,还叼着一袋牛奶。

姚滨一拍方向盘,骂自己:个傻叉是灵魂出窍了么!

 

于是早晨关雎尔上车便被投喂了生煎半笼豆浆一杯。

下班格外晚、在车上已经快睡着的关雎尔在快到欢乐颂时,被姚滨拐进一家以海鲜粥闻名的餐厅。

下车的时候,姚滨叫醒关雎尔,指着餐厅说:“直接回去休息还是吃点东西?”

关雎尔依旧意识不太清醒,一只手抚在胃的位置,嘟囔:“饿。”

等到坐下来点餐的时候,姚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:“好像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女人的胃还是很重要的。”

此话一出,关雎尔差点把刚翻开的菜单扔出去。

点好粥菜,姚滨皱眉问关雎尔:“你们公司每天都加班到八九点吗?”说着看看手表,“今天破纪录了,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,这顿算晚饭还是夜宵?”

“算…夜宵吧。”坐在温暖舒适且灯光昏黄的餐厅里,关雎尔还是思维模糊,很想睡觉。

“好,算夜宵。那下次咱们再一起吃晚饭。”

疲惫的关雎尔笑笑:“抱歉让你等这么久。今天洋boss搞突然袭击,一整天简直脚不沾地。”

这是关雎尔第一次与姚滨说起工作。虽然他们之前因为梁凡的事经常会聊起公司,但真正涉及工作内容,还没有过。

“有好多地方我都听不太明白,手忙脚乱的。还好不只我一个人记录,不然我完蛋了。”

“你是英语专业?”姚滨若有所思。

“对啊,本科英语。”关雎尔答。

姚滨点点头,这时粥端上来了:“快点吃吧,完事回去早点休息。”

 

关雎尔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,忽然领悟,他今天问算晚饭还是夜宵,其实目的是再约下一顿?

是晚饭还是夜宵…这个问题也太狡猾了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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